丁拾成 ‖ 品品香,品出了三代情缘「“品品香”白茶品鉴活动专刊」
品品香,品出了三代情缘
文/丁十成
我儿子是兰大一院的医生,进修完全可去上海或北京进修,可偏偏去了福建!“巧缘不是空穴来巢”。
今年初,到福州医科大学进修半年,八月初,儿子进修结业。快结束时,他想着给同事和亲朋带些福建特产茶叶,就去茶行品茶了解市场,准备精心挑选到自己满意的礼品。
是的,我的儿子对茶的兴趣比我要浓厚,平时家里喝茶的器物还是挺讲究的。比如去越南买来的红木茶盘、各色茶具、自动的纯净水,茶道六君子,柴烧杯,等等。想想那会儿我父亲娃的爷爷喝茶,只有老火盆、茶盅、茶罐罐三件套。儿子的这点爱好,当父亲的觉得挺好,我也留心,到天津老街闲逛时,进了泥人张美术馆,买了泥人张的“坐着读书小书童”,送给儿子放在茶盘里,感觉很讲究的!儿子很高兴,咧咧嘴,说:“这个好!你怎么想到的?”我说:“这个茶宠显得爱文化,我目的有两个,希望你有闲时间喝茶休息,希望有个孙子爱读书哦!于是后来我升职,成为“孙管干部”,这是后话。等等,我儿子电话来了:
“爸爸,我爷爷是不是有拌醋的手艺?”
“是呀!你爷爷在上个世纪六十代是咱们这里名师!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呀?”
儿子那头说:“我回去了细说,可是遇到贵人,这叫他乡遇故知!” 我一头雾水。
这头的我突然想起逝去二十多年老父亲,他身材端庄高大,是个精明能干的农民,是村上有名的能干人!脸上那是一生的沧桑岁月,额上犁出几道苦日子沟壑,烟和茶伴随了他的大半生。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年轻的父亲从城里姑父家学了酿醋的手艺,当地人叫“拌醋”。父亲在家里开始试验,先做了醋木槽,约两米长,宽一米,高一米。第一槽醋是在家里的北房开始的,姑父全程上门亲自把关指导。举行拜师学艺的仪式中,那时候的父亲像个小学生,一丝不苟的用烟酒茶侍候,郑重其事的烧香、跪地、嗑头,拜师的仪式非常隆重。姑父比我父亲年小五岁,但父亲对师傅顶礼膜拜,虔诚到位。记得那天招呼姑父的就是"新陇酒",在当时是老百姓上好的酒。开槽仪式上,敬天,地,人(师傅)的三杯酒,不敢多喝酒,就怕喝多耽误事。 把麦麸、曲子、开水等料倒入槽中搅拌几遍,用草帘的被子盖好。每天早晚各搅拌一次。大约半个月后,就发酵好成醋醅。然后,用大缸装醋醅加适量水,大缸下面装有半截竹子小眼,堵住。泡三天后打开,流出来就是醋了。缸放置在土台上,要高一些,地下接着大瓦盆,头醋,二醋,三淋,以后就套着淋醋。二醋套出就是头醋,三淋套出就是二醋,循环往复。满屋满院飘着醋香,味道香醇。家里的生活也因此得到改善。过了一年后,生产队长看中了父亲的手艺,让父亲在场里给生产队伴醋,自家的醋坊叫“资本主义尾巴”,也只能关停了。父亲看场伴醋,不用天天去地里干活也轻松些,但家里的收入少了。
因为生产队有了拌醋的经营,经济收入增加,社员年底比其他生产队的工值高多了。生产队醋副业由一个醋槽逐渐发展到几个醋槽,扩大了生产规模。销售要跟上,生产队分配的两个年轻徒弟,挑着桶走村串户,到附近村庄卖醋。
醋的销路很好。离村子三四里地,在山丹沟里驻扎着一个指挥部,沟里面解放军加上修公路和铁路施工的民兵不知有多少?至少是十个团的人,超过近万人,解放军都驻在营房,民兵驻扎附近沟里的村庄。一天,徒弟里的军义回来给师傅说:
“部队订购醋,每两天送一次。部队领导说清池村一队的醋最香最正宗。”
一九六七年初春的一天,三个军人骑着带斗的摩托车来访,来到父亲生产队场里。两个人是四暗斗的军装,看是当官的。场房檐低房窄,进来的三个人站满了一地,正坐在炕上喝罐罐茶的父亲,马上就要起身下炕。他们按着肩膀没有让下来,下来没地方坐。还没有等父亲开口,解放军自我介绍:
“我姓雷,是助理,他是钟副参谋长,管我们的,专程看您来。请你去部队教我们拌醋!”
父亲看着手里的礼品,笑着准备拒绝:“你们怎么想着拌醋?”
“我们还养着猪、种着菜,为改善战士的伙食,啥都可以干呀!”
“这是好事,支援国防建设。”事情就定下来了。
晌午休息回家喝茶,吃点燕麦和谷子磨的熟面或者干馍。喝茶就是解渴,消除疲劳。我常常侍候父亲,取木材和茶具,自己也溜边喝薄茶。有一次,木材有点湿,柴点不着,烟熏火燎的眼泪都下来了,好不容易罐罐茶烧开了,父亲找不到茶盅倒茶,问我:“取的茶盅呢?”我急忙找,父亲顺手拿起木材就朝我打来,找到茶盅的我正好吃了一棒子,茶盅掉在了地上。那时地是土的,掉下去没有摔破,如果是水泥地或砖地就麻烦,我赶快捡起来放到火盆上,人也息怒了。父亲累饿了就有饿气,但再没有发泄,喝完了往旁边一躺吃旱烟去了。我坐过来溜一蛊薄茶。父亲问我:“打疼了吗?”我说没有,一笑而过。但父亲那天的茶,似乎和平日里以前的茶不完全一样。我一辈子忘不掉这种味道。后来我知道,那天是第一次喝雷助理送的茶。
当时他们到我家里来,看着家里孩子多,问有没有困难?需要什么给他说,他会去想办法。"那时候的我,不管大人们的事,心里只是想要一顶军帽 。 "只要问到我肯定说我的心理话。
在物质短缺时代,孩子多的家庭,奶粉和白糖非常难买。这对我们家里来说,是天大的事情,只要弟妹有奶喝,家就安宁了。
父亲当然真心教雷助理手艺。每周摩托车会接父亲接去部队一次,吃了回的家。在指挥部的军人服务社(商店),雷助理帮助下买了奶粉和白糖提回了家,简直救了我一家人的性命。为感谢救命之恩,我妈都差点跪下嗑头。“解放军真好啊!”
二弟和三弟在解放军的阳光照耀下茁壮成长。直到七十年代初四弟也出生了,同样得到了雷助理的帮助。
雷助理也因技术过硬,成为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的积极分子,红极一时,在部队当师傅,继续推广他的经验,加官进爵,当什么大官啦。我们家也连带着改善待遇。雷助理每年回家带给父亲两斤茶叶,一斤白茶,一斤红茶。白茶罐罐煮着喝,红茶暖胃泡着喝。我还是喜欢喝白茶,耐煮。
后来我知道了父亲的徒弟是福鼎人,从福建福鼎入伍来到武山。他家是茶乡,到处是白茶。每逢农历节日前,他必来探望父亲。每年探亲返回部队,都给父亲带福鼎白茶。我在一九七六年参加工作去外地,后来听说他转业回福建了。
今年八月初,儿子进修结业终于回家了。没有等我问,他详细说了他买茶叶经过:
那天去一家“品品香示范店”,一进门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由于当天客人多,老板见状,说:“我来招呼你,先生喜爱那一款!”说着让坐奉茶,“这是品品香白毫银针……”边介绍边聊,寻找亲近感。问我:“先生是哪里人?”
我回答:“甘肃,兰州。”
他说:“我知道兰州。我父亲在甘肃省武山县当兵近二十年,常说要回去走走。几回回梦里都回到了山丹沟的营房”。
他的话引起我的重视,所谓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就是这样。
老板说:“我父亲的师傅姓丁,是当地做醋的师傅,哎,他常念叨……”说到这里,一切都对上了。
“爷爷去逝时,我正上初中。老一辈师徒情未了,传递到我们了!”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老板给他父亲打电话,说遇到了他师傅的后代。
电话那一头老板的父亲叮嘱:
“邀请他到家做客,送一份大礼。”老爷子说:“给师傅儿子还送过一顶军帽呢。”
老板满面笑容的说:“父亲要来茶行看看你的样子哦!”
半个多小时后,老爷子来到茶行,看到我惊喜地说:“像,真像……”
都是我一再坚持,买是买,送是送。我决定买高端的两款茶“十年白毫银针”,“丝路山海牡丹花香”,加起来等近万元的礼品。
晚上老板招待我去了大饭店,还见到福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院长。
我儿子兴奋的说:“这次进修真算幸运!三生有幸啊,好像老天爷有意安排的一样!”
临别我儿子对雷老板说:“这次单位手术时间紧,没能茶山去探望他老人,我回家后和同父亲一同专程来拜访你们!”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以割舍的师徒心,一往情深,情比金坚,后代因此也成为家人。友谊得到延续,远远超出军民鱼水情的情份,是五百前世修来的缘!
作者简介:丁拾成,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甘肃省诗词学会会员,甘肃省天水市作家协会会员。笔名:丁十成,甘肃省天水市武山县人。作品曾在《甘肃日报》《甘肃诗词》《华夏报》《天水日报》《巴彦淖尔诗刊》等报刊发表,在《书画新风景》《我们的精彩人生》《爱武山网》等微刊平台刊发。地址:甘肃省兰州市城关区嘉玉关街道排洪南路华润家园1号楼1403室 邮编730000 电话:1891938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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