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陇剧的陇右文化内蕴
二、陇右人自强不息精神的展现
“从自然环境和文化生态而言,陇右地区都是典型的环境脆弱地带和敏感地区。长期以来,较为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生存压力,交相作用于生于斯长于斯的陇右人,从而在文化生活与群体观念中形成一种质朴实用的文化特点。”(雍际春主编、刘雁翔 汪聚应 张玉璧副主编《陇右文化概论》P468,甘肃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版)
陇东为陇右重要的地域,为中华文化的发祥地之一,中华民族的远祖周祖公刘在这一带活动,开创了中国最早的农耕文化。陇右文化浸润陇原儿女,陇右文化长期的积淀和内化就形成陇原大地上陇人特有的文化性格。陇右特殊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含孕化育,形成具有包容性、创造性、延续性的陇右文化。“创造了陇右文化,又深受陇右文化熏陶的陇右人,其性格特征集中体现了陇右文化的优长与惰性。陇右人刚强、劲悍、纯朴、诚实、但同时又安贫乐道,易于满足。”(张兵《陇右文化特征与陇右民族精神》《兰州学刊》1998年第1期P55)
又由于地处黄土高原,靠天吃饭,在漫长的人类活动中积聚“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这种精神代代相传,薪火不绝,淳朴的民风和自强的精神构成这一带人民的灵魂底色。而《陇东娃》就是对这种精神的戏剧化体现。
《陇东娃》取材于庆阳师范学生李勇克服困难、背父求学的感人事迹。剧本不拘泥于生活原型所提供的素材,在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创作原则下,进行了必要的合理的虚构和扩展,将主人公黎明的生活空间和周围人物从家庭、学校伸展到社会,从而使人物个性特征更集中,更可信,更典型,更具普遍性。全剧五场,各场之间虽有一定的连贯性,但从整体结构来讲,不是按照人物行动逻辑组织的“情节结构”,而是根据内容需要重在表现行动中情感的“感情结构”,陇剧质朴高亢的音乐为这种感情的抒发增添了力度。比如该剧的序曲通过一曲唢呐把观众引入莽莽的董志塬,展现出陇东地域的人情地貌,音乐在这里很好的塑造了主人公“山里生来山里长大”环境形象。全剧以“情”为主的表演风格确定了其音乐唱腔的抒情性。这些唱调在向母体道情回归的同时,萌生出新的音乐语汇,源自母体又异于母体,生者少,熟者多,生熟相熔,化作一炉,唱者流顺,听者悦耳,地域特色鲜明。而像主题歌《可爱的陇东娃》,似乎就是一首别开生面的“陇歌”。将信天游曲调揉进陇剧音乐,新颖而不离谱,纯朴而不陈俗,犹如山风中散发着清气,旷远又觉近在咫尺。该剧将主人公设置在一个真实的艰苦处境中来展现其内心世界。一个16岁的山村少年,既要承受赡养病瘫父亲,寻找生活来源,努力完成学业的沉重负担,又要忍受世俗偏见,自卑心理带来的精神压力。他没有退却,没有悲观,而是以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力量去应对面前的困境。《陇东娃》一剧不仅重笔浓彩地赞扬了陇原大地上少年黎明敢于同困难抗争、顽强不屈的精神,热爱生活、孝敬父辈的品质,塑造了新时代一个大有希望的青年学生形象,而且对我们这个社会群体助人为乐、帮贫济困的优良风尚给予了热忱的讴歌。自强不息的精神底色与时代精神相结合,其鼓舞人心的力量就获得了底蕴。该剧将时代典型和地域性戏剧形式相结合,迅速而艺术化地表现时代人物和时代精神,收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
三、陇右民族和谐追求的颂歌
历史上的陇右曾是多民族交替杂居和聚居之地,因此也是民族文化交流与民族融合的大舞台。先秦时期西戎、氏、羌、周人,西周春秋时期的秦人,汉魏十六国南北朝时期的羌、氐、匈奴、羯,唐宋时期的吐蕃、党项,元代以来的蒙古族、回族、藏族等民族,都曾一度或长期活动于陇右地区,特别是先秦、魏晋时期的西戎、氏、羌等民族,历史上关于民族斗争和融合的故事就有很多。近年来,甘肃戏剧界挖掘这类资源,用多种戏剧形式将这类故事搬上舞台。比如秦剧《西域情》、陇剧《官鹅情歌》等戏均不约而同将表现主体对准历史上的少数民族,将表现的主题定位于民族团结与民族和谐。陇剧《官鹅情歌》就是值得注意的这类题材的代表。
官鹅沟是甘肃人的骄傲,被誉为人间仙境。那里青山绿水秀丽如画,大小瀑布如珠如玉镶嵌在山峦之中,这仙境一般的地方曾是古氐羌两族的居住地,但当代人对氐、羌这两个神秘古老的民族的认识,仅依靠唐诗宋词及其他古籍之中那些弥足珍贵的记载,所以氐羌族似乎已成为一种遥远的记忆。而《官鹅情歌》,则以这片神奇迷人、长久以来深藏于大自然怀抱中的美丽山水为背景,讲述了一段古代氐、羌两族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古时,鹿仁寨氐族与金羊寨羌族为争夺水草丰美的大草原而经常发生械斗,两个部落付出过惨重的代价。这一次,氐族首领之子官珠为了复仇,潜入羌族金羊寨,却被首领之女鹅鳗的真情深深打动,双方都抛弃了复仇,选择了爱情。然而就在中秋佳节的迎亲盛会上,这一对氐羌两族恋人却在亲人的利箭下惨烈地殒灭了。也正因为如此美好的恋人倒在血泊之中,才终究化解了两寨之间的世代仇恨,这正应了悲剧的意义——肉体虽然倒下但精神依然前进。为了永久纪念官珠与鹅鳗,两族人民就把他们最美丽的地方命名为官鹅沟。
识别二维码,关注天水新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