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晓春：中国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女娲

中国的智慧女神雅典娜——女娲

——从神话传说看女娲时代
 

　　马克思曾说：“神话是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它折射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如自然现状。欧洲后来的诗人、学者及哲学家都从古希腊的神话里受到启迪，探索到研究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

　　我在别的研究文章中说到过。从史料方面来说，我们并不似古希腊，它从青铜时代、白银时代、黄金时代、黑铁时代的社会演变发展过程——即使是神话故事、民间传说也有着系统化的史料，如《伊利亚特》、《奥德赛》这两部《荷马史诗》，致使这种缺乏科学性的神话、传说也对欧洲原始社会最早的文明演变过程有着神话式的系统的描述和概括。

　　而我们本民族虽然也有我们上古传说中的盘古开天、抟土造人、炼石补天、钻木取火，但这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断杂记。正如李东亚先生所说的“中国的神话分则支离破碎，合则矛盾百出”。但从这有限的神话传说中，我们可以大致推测出当时的社会现状。

　　女娲的时代，正是原始文化的雏形时期，人类正从荒蛮、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开始向文明过度，开始有意识、有目的、有计划地改造自然、利用自然、征服自然。

　　女娲的神话传说最早见于《山海经》、《淮南子》等史书都有记载。《山海经》中女娲的形象是人头蛇身的样子，其它关于女娲、伏羲的记载有：

　　王逸《楚辞天问注》说“女娲人头蛇身”。

　　王延寿《鲁灵光殿赋》说“伏羲鳞身、女娲‘蛇躯’”。

　　曹植《女娲画赞》说“或云二皇、人首蛇形”。

　　《列子·皇帝篇》中说“疱羲氏、女娲氏……蛇身人面”。

　　《亲王世纪》中说“疱羲氏——蛇身人首，女娲氏——亦蛇身人首”。

　　《捡遗记》中说：“又见一神，蛇身人面，……手拿八卦之图，列于金版之上。”

　　最新遗址挖掘有：

　　1960年，在甘肃临洮县冯家坪齐家文化遗址中也曾出土一种双连杯，上面刻画着两个人首蛇身像。

　　1985年，在仅距离甘肃秦安大地湾100华里的天水市甘谷县的西坪乡，曾出土了一种庙底沟文化类型的彩陶瓶，瓶绘一人首蛇身的动物。

　　这些记载和遗址挖掘说明，女娲和伏羲生活的时代是很近的。而且他们的活动地域也很近，大约都活动在黄河上游流域。他们的氏族图腾崇拜信仰也基本相似，都是以“蛇”为图腾的原始氏族部落。而且进一步可推断出女娲生活在母系社会晚期，伏羲氏族部落生活早期的人类发展过渡时期。从神话传说来看，女娲时代还有着母系氏族部落生活的影子。比如抟土造人，说明女娲生活的时代还是以女性为主，只知有母而不知有父的乱婚时代在。而作为女娲炼石补天的神话传说来说，充分反映了女性在当时社会中的地位。但是，女娲炼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撒芦灰以止淫水等等这些神话传说，又具体充分反映了当时怎样的一个社会现实呢?

　　从这些神话传说情形看，当时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是十分恶劣的，不但阴雨不止、洪水泛滥、毒虫猛兽也肆意横行。人类的生存系统是十分脆弱的。当然，从“断鳌足以立四极”的传说看，当时人们已有了初步的地理知识，知道中国的地形板块变化是西高东低，西部为高山峻岭，东南为湿地的地理形概况。已初步摸清了自然状态的规律变化，炼石补天说明人类已初步掌握了天体运形的规律。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打雷闪电的天气变化的自然变化规律。神话不但包含着人类征服自然的美好设想，也体现着人类征服自然的概括总结。

　　女娲作为中国人类氏族发展的优秀首领，被推为上古的三里之一。她的传说最伟大之处在于中国后来的神话传统却蒙上了私有制和个人主义的色彩，如后来的天仙配、牛郎织女、白蛇传等 ，是从个人的角度演绎这些神话传说的，以个人的满足为满足，以个人得到的快乐为快乐。而唯独这女娲的上古传说是从全人类的责任出发，是大公无私的，为全人类的幸福为幸福的。女娲为的是天下所有人的幸福。她的所做所为并不为她一个人，因此，她就像西方的普洛米修斯盗取天火给人间一般，充满着英雄的悲壮。一个为人类奉献出一切的英雄形象跃然面前。因此，她的传说惊天地、泣鬼神有着很强的感然力，至今不衰。

　　因此，女娲的神话传说形象实际上是一位伟大的人类母亲的形象。她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她的人类儿女。

　　另外，就说到她和伏羲的关系。传说中他和伏羲是兄妹，是兄妹成婚繁衍了人类。她和伏羲制定了嫁娶之礼，使人类的婚姻道德化、制度化、文明化。关于这方面，也竟有关于女娲和伏羲成婚美好的传说。 说他们兄妹长大人，到了婚配的年龄，哥哥伏羲想要和妹妹女娲结婚，可是妹妹不愿意。妹妹说：“这怎么可以呢?我们是亲兄妹呀!”经不起哥哥的再三哀求，妹妹不能推拒，便向哥哥说：“你试追我，如果能追到，就答应和你结婚。”于是哥哥和妹妹就绕着一棵大树追起来，妹妹机灵敏捷，追了好久，总是追不到，哥哥心生一计，追着追着，忽然转身而走，这样，一点也没防备的气喘吁吁的妹妹就近而投入了哥哥的怀抱。他们于是就结婚做了夫妻。

　　对于这种神话传说的佐证，徽之于汉代的石刻像与砖画和西南地区苗瑶铜彝等少数民族民间流行的传说，就更多了。

　　汉代的石刻画像与墙画中，常有人首蛇身的伏羲和女娲的画像。这些画像是以伏羲和女娲腰身以上通作人形，穿袍子、戴冠帽、腰身以下则是蛇躯(偶有作龙躯的)两条尾巴紧紧地亲密地缠绕着。两人的脸面，或正向，或背向。男的手里拿了曲尺，女的手里拿了圆规。或者是男的手捧太阳，太阳里面有一只金鸟;女的手捧月亮，月亮里面有一只蟾蜍。有的画像还饰以画景，空中有长翅膀的“人首蛇身”的天使翱翔……

　　从这些图像史料证实。伏羲、女娲不但充分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同一地域，尤其这些交尾画像充分表明了后人对伏羲女娲推出一夫一妻制的肯定、赞扬与怀念。因此，在神话传说中才将他们制定的一夫一妻婚丧嫁娶演绎成了传说中的夫妇成婚，这也充分反映了农耕文明的开始，定居家庭生活的出现，婚姻制度的确定时代，也充分反映了人类从荒蛮的文明过度的转变过程。因此，怀念女娲，就是对她创造人类文明功绩的肯定、赞扬、缅怀和追忆，对他为人类发展做出无私奉献精神的弘扬。

　　2006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