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南昔日白马关控山河 诸葛亮六出祁山从此出入
与兰州的中山桥煌煌声名相比,它就像山水盆景中一个袖珍的摆件:跨度12米,宽4米。桥两侧为石砌桥墩,高4.8米。桥底部并排圆木组成,上铺木板,两边有护拦,顶为歇山顶,两侧有廊房。虽小却也意趣盎然。
对我来说,这座木桥更是故乡绝好的象征物,站在其上,任世事变迁、时光磨洗,心仍有归处。
今天的云台镇,以境内云台山得名。而原名白马关,系南宋嘉定十二年(1219年)所设。清朝雍正七年(1729年),阶州直隶州在此设置白马关州判;乾隆元年(1736年),改置阶州直隶州白马关分州;民国十八年(1929年),始置康县,县治就在白马关。据说民国十四年因在云台山修建的一座寺庙,香火极盛,因此白马关被易名为云台。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县址迁往岸门口后,这里设镇,命名为云台镇。
国民党县政府驻云台的15年间,先后18任县长在此主政。当时的城内除机关外,还陆续建立了武庙、忠义祠、学堂等,云台镇的人文气息渐渐浓厚。
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白马关古城是光绪三年至七年(1877年-1881年)修筑的。城墙所伸延之处,无不苔藓密布,古意斑驳。
按康县地方志记载,白马关城墙全为石头垒砌,周长281丈,高1.9丈,炮台4座,城垛422个,东西各修门楼一座。东为建光门,西为永安门。北面,城墙依山就势攀梁而上,全城形似挂钟。后于山巅建造一座高峻巍峨的两层钟鼓楼,日夜报时,堪称一景。
1958年修筑长窑公路时,拆除了西城门楼。1966年,耸立北山山顶的钟鼓楼也被拆除。
在云台镇街头遇到一位老人,他的脑海里还清晰地保留着对钟鼓楼的记忆,说以前镇上的学生最喜欢去钟鼓楼诵读课文。他向记者提到云台镇的一条民谚:“勉县有座塔,离天还有八尺八;云台有座钟鼓楼,半截子藏到云里头。”
站在白马关建光门城楼俯瞰云台镇,层层叠叠的屋宇端庄、巍然。高高低低的墙壁洁净、素雅,而城门下的道路就像一条丝带飘往远方。加之白马关地处陇南腹地,雨水一多,周围山峦的草木极多,使小镇更加丰腴滋润。
乡贤曾有一首诗描写云台镇绝佳的风景:“云台山下水滔滔,晚时斜阳气势豪。错落人烟迷古寺,苍茫林树拥兰皋。余光直射西秦远,暮色曾殷北斗高。遥望牧童牛背稳,漫将短笛认仙箫。”
旧县志所称“云台晚照、关山夜月、山寺晨钟、鹰峰叠翠、安山积雪”等景,皆在小镇附近。可惜此次行程匆匆,没有时间一一访察。
小小的白马关,竟和一代名臣左宗棠有着藕断丝连的故事。左宗棠在陕甘总督任上时,白马关曾发生了多次官民纠纷。
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有武装团伙闯入阶州白马关州判公署,左宗棠批示阶州知州洪惟善,要他立即查明禀报。
光绪二年(1876年),阶州白马关州判周捷平以修建州判公署为名向百姓勒索钱财激起民变,会道组织斋会和绺帮联合捣毁州判公署,杀死募勇,杀伤公署人员。他在甘肃布政使关于此案的禀帖上批示道:“白马关案,如实因劝捐肇衅,周捷平何所辞咎。”这一年新任州判向左宗棠禀呈地方情形,左宗棠以明代名臣、大学者王阳明举例,语重心长地告诫下属:
“官莫嫌小,由小可以至大;地方莫嫌脊苦,惟脊苦益足显足显其措施;民莫嫌刁顽,惟刁顽正赖官为训导。昔王文成曾为龙场驿臣,卒为有明一代名臣。良由动心任性,增益其所不能,故后来之成就大也。白马关虽陋,较龙场驿为胜,该卒果能实心实力,为民谋生全,为民广教化,安见脊苦不可致富厚,刁顽不可迁善良哉?”
这些来自《左宗棠全集·札件》。从中能够清晰地看出左宗棠施政的一些思路。左宗棠能在日理万机中,抽出时间,对于白马关这个偏僻之地给予如此关怀,着实让人感动于感念不已。
云台镇还有着别的小镇所没有的红色印记。
1936年9月1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长征到达哈达铺。9月10日,根据中央战略指示,红二方面军各部队分三路展开行动。其中,二军六师在方面军副政委关向应、六师师长贺炳炎、政委廖汉生等的率领下,指挥十六团、十七团、十八团执行“成徽两康战役”计划。当日他们从西固宕昌镇(今宕昌县)出发,经良恭(今宕昌县南阳镇),于15日进入西和县大桥蔚家河口崖湾宿营。第二天,红军自崖湾出发进入武都隆兴,经鱼龙绕甘泉,摆出奔袭武都的姿态。而部队到甘泉后又迅速掉头向东,经佛崖向康县挺进。18日(农历八月初三)进入康县望关,中午路过长坝,适逢集日,红军公买公卖,纪律严明。19日,红军离开巩集蔡家沟,沿水洞砭进周家沟,直逼康县县城云台(今康县云台镇)。
当红军接近县城西门时,已是傍晚点灯时刻,国民党县府官员闻讯,立即逃往南山和三官冯家峡一带,城墙上只有保安队值哨。保安队听到有部队到来,急问口令,并用手电照射红军。红军立即用密集子弹射击,骑兵部队亦迅速越过城南河滩向东门包抄,保安队眼见难以抵抗,即迅速弃城逃走,红军胜利进城。
国民党县大队和县政府官员弃城逃跑后,一部分红军在城内留驻一周,建立了康县第一个红色政权——苏维埃临时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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