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钰：白云山记行

白 云 山 记 行

 ● 王 钰

　　　大山深处，林海茫茫。火红的五月，我们驱车游白云山。

　　昨日一场透雨，今日放晴，蓝天白云，空间格外清新。刚一下车，那碧绿的山林在一堆堆花团的点缀下，景色妩媚，美不胜收。我们即感远隔了尘嚣，来到了这“世外桃园。”我们先到掩映在林中的“华严寺”，寺中有泥塑彩像80余尊，谁知孔夫子也在这深林古寺之中端庄正襟，两眼炯炯，似乎注视着每一个来者的行踪。殿宇彩纷壁画，绘有历史故事、人物传记、鱼虫花鸟、飞禽走兽图案，看样子大都是明清作品，真没想到在这偏壤的深山之处还有古文化的历史价值。寺内钟楼古钟铭文：“华严寺为唐太宗所建，是养僧兵之处。”原来这里是唐朝为培养一支训练有素的武僧之地，隐蔽于这大山森林之中，一有战事，易于调遣，这是一支后备之兵。看守寺院的王老先生破常规拿来一件宝物为证，是此地出土的“莲花铜锤”兵器。王老先生介绍，这里养僧兵与当年唐太宗在河南嵩山少林寺养僧兵同为一样，这里的僧兵达上千人，规模之大，阵势之雄。唐太宗为何选在这里养僧兵？王老先生告诉：据传李渊祖籍是天水齐寿山人氏也，齐寿山离这儿不远，李家曾在这里修建花园避暑，所以称“李子园”，现在史学界已引起关注，在这里研究李氏家谱。古时，这里还是丝绸之路上的驿站，是西北通往四川、陕南、云南、贵州等地的必由之道，常有商贾马帮，驻队往返，明清时有最大的“货栈”，如“魁号”、“泰号”等，集市兴盛，商贸发达，林副产品丰裕，居民富庶。如今这条小道虽没当年那样喧尘，但仍然可看到一队队人拉驴驮的小商贩向陇南的徽县麻沿一带走去，望着这条幽朴的古道，联想万千，暇思无穷。

　　当我们驱车顺峡谷小道东行，凭窗而望，森林愈来密盛，路下是潺潺的小溪，溪畔是茅屋草庵。一会儿，路两旁苍翠欲滴的树枝，簇拥着我们的小车似夹道而欢迎，枝头各色花木擦窗而过，我们不由伸手窗外而与它们“拍掌”、“亲近”，虽是一触而过，但真有一种陶然之趣。

　　曲径通幽，峰迴路转，大约行了15公里，汽车嘎然而停，开车的小伙子说：“到了！你们看前面的村庄叫‘白音村’，林前这坐庙叫‘白音寺’，是白蛇娘娘的庙宇，山上还有‘白蛇仙洞’等，我是李子园乡人，对这里情况熟悉，你们先看这座庙，然后就上山吧！”我们觉得好奇。

　　进入“白音寺”，殿内塑有一身素白的女性神像，这就是白蛇娘娘的化身，我们梵香纳拜，别有一番意趣。走出寺院，仰望山上峰顶，据当地村民说这就是“双乳峰”，白蛇曾在此山修炼成仙，后来下山与许仙相遇。我们便问：“白蛇传的故事不是发生在四川峨嵋，杭州吗？怎么在这里？”一村民笑着说：“看来你们真是不懂，当年的白蛇在此山上修炼，山上还有直径10米大的仙洞呢，古时，有一个采药人，巧遇一樵夫捕捉了一米多长的白蛇，采药人怕樵夫对白蛇有不测之心，发了慈悲而买下了白蛇，放归森林，千年后修炼成仙，先到峨嵋游玩，后又到杭州，恰巧遇上了前几世的救命恩人许仙，白蛇便下决心要报答，于是便发生白蛇传的爱情故事。

　　“双乳峰”海拔约有2000余米，真是险峻奇特，周围群峰簇拥，山高云绕，白云团团，山峰犹如白纱彩带半遮一个“睡美人”，美妙惟肖。我们从山脚下鼓足了勇气，下决心攀登峰顶，顺着蜿蜒的羊肠小道在林间穿行，山花烂漫，鸟鸣悦耳。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走走歇歇，说说谈谈，我们每人找了一根树枝作为手杖，一步步向山顶靠近，约行了七八华里，觉得浑身凉气嗖嗖，树上树下虽是枝繁叶茂，花草丛盛，但积雪皑皑，原来昨日的一场透雨这里却是下了一场厚雪，难怪山上的凉气这么让人打颤。细观此景，也构成了一幅奇花异木盛开在冰开雪地的美丽图景。

　　攀上一平掌，有一大青石，悬立在石岩崖边，大家称它为“怪石”，也有人称“飞天石”，“补天石”。往下一看，晕晕乎乎，似腾云驾雾，如神仙一般升入天境。我们继续攀登，从密林深处的缝隙中终于看到一古庙，兴趣倍增，小心翼翼地走到庙前，此庙建在约有30m2的平台，庙内塑有一素白的“白娘娘”神像，神彩弈弈，面带微笑，给人一种慈悲为怀之感，壁画色彩飞扬，线条流畅，三支梵香袅袅升起，我们心里感慨不已。蛇会成神，成为人们心目中护佑吉祥平安，风调雨顺的超精神力量的支柱，神的威力在这里发挥着应有的作用。我们又到“青娘娘”庙，她怀抱一把宝剑，穿一身青衣，肃穆庄严。我们又准备去观看“白蛇仙洞”，因昨日下过雨雪，不好行走，只好欲窥罢了。我们在密林中，由弯曲小道走过，一处佛道合一的寺院展现在眼前，几个工匠、画匠正聚精会神地作业，我们随便问了一句，“这山上还有大蛇吗？”有一老者很生气地回答：“这是神仙之地，哪有蛇，其它山有蛇，这山上没蛇，不信，你们上山来时，草深林茂里见过蛇的动静吗？”不料又有人冒出一句：“在这大山深林，修建寺庙谁来朝拜？”一画匠反驳说：“这山上发现过汉砖唐瓦，说明古代香火鼎盛，现在每逢农历四月八日，方圆数百里村民上山朝圣，求神拜佛，穿行林中的人如蚁，尤其城里乡下许多青年男女上山虔诚祈祷、祈求“白娘”保佑圆满婚配，白头偕老，山以景为冠秦州，以仙为灵气，怎么没人来呢？”

　　天气渐渐有了变化，在山下我们观景时的团团白云，怎么在山上渐渐成了浓浓的大雾，笼罩山峰，我们在密林大雾中准备下山，但留连忘返，不由使我们高亢呼啸，山山回荡，妙趣横生。有人当场吟诗一首：“碧海波涛涌，白云舞乾坤，仙境有传奇，普扬天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