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亲吻”大海
“亲吻”大海
● 王 钰
从来没见过大海,见过的只是在电影、电视上那制作而成的艺术品,哪零距离的大海里我魂牵梦绕所向往的。高尔基的《海燕》我读过,那是愤怒的大海,给我心理上有种说不上的“雾霾”,而真正的大海究竟怎样的?
大海,这次真见到了。是今年5月中旬,在杭州举办的全国纪实文学作家座谈会上,期间组织我们游了一趟普陀山,佛教的圣地虽然给人在心灵上领受到一次启迪,但从我来说,最难得的还是见到了大海。
那天下午,当来到海边,面朝大海,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尽收眼底。不平静的心终于平静了,平静了又不平静,因大海随时给人以平静或不平静。那阔宽的、一望无际的、浩瀚的大海给人以平静,那海浪声声的涛声,又以不平静,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啊!此时,情不自禁地唱起曹操的《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
夕阳的余辉将大海涂抹成一片金色世界,海面上不时泛起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光泽,波浪就象刚要成熟翻滚的麦田,十分耀眼,十分迷人,十分令人遐想。当人们的视线久久落在海面之时,人的心理有着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和情愫;一种有着凝视大海的思考;一种有着心与海相通而产生的意气;一种有着用真诚的心态体验大海凝固的历史;一种有着震撼人的心灵的妙悟;一种有着大海那博大精深、博大无比胸襟的感悟和认知。
海风,吹过我的脸颊,吹过我蓬乱的头发,听着拍岸的涛声;听着海鸥的呼叫声;听着一轮悠长的汽笛声,我闭起了眼晴,耳边似乎我的朋友在问:“你见到大海了吗?”
是的,见到了,多少个梦寐,多少个呼唤。大海,你抚摸一下我的头吧,畅开胸怀拥抱一下我吧,亲吻一下我吧。我是带着思慕的饥渴;带着贪婪的“亲吻”;带着靠在你肩头窃窃私语的心声;带着屏吸海风的浓郁气息,从那粗犷的、旱魔狂为的西北地域而来的。
大海,让我坐在你的浪头,凹凸起伏的将我载入海心,观赏海中的一切,慈航的帆船会普渡我这个凡夫俗子,跟着盘坐莲花雲头的观世音菩萨,引渡灵魂的回归,悠哉游哉……
鞋子扔在岸边,走下岩石,赤脚踩在细腻的细沙之中,软绵绵的,凉沁沁的。脚心与心脏相通,与大脑相通,深深地呼,深深地吸,一呼一吸,一股沁人的气流贯通全身,从没有过的轻松愉悦。顺手抓起一把细沙,指缝间流出了的细沙如人的细胞流失了。呵,人生几何,岁月无情,世事如烟,人的一生也不知流了多少无情地、无数地记忆和珍藏,能真正感悟人生的,留在心间的有多少?放在嘴边嗅嗅,亲吻这大浪淘沙而来的“岁月沙子”,倍感心灵的苍白和无奈,一份不明的惆怅聚然充满了胸腔。伸开双臂,不由声嘶力竭地呼出:“大——海!我来了,为什么这样?”谁知,这一喊,更加呼出心中压抑的一切,自感浑身轻松了许多,妙,微妙?妙哉!
掬起了海水,放在嘴里才知海水是咸的,为什么是咸的?疑惑之时,刹那才明白。噢,原来海水与我们西北人的井水不同,河水也不同,海就是海,不是一眼井,一条河?这一口咸水,也是从那遥远的“路途”一路奔腾而来的,不知绕过了多少“暗礁”,经历了多少变幻莫测,坎坷多舛的“命途”。
朵朵浪花就是一册册历史的诉说,一个个动人故事的传讲。大海诉说着岁月的遥远苍桑;诉说着日日夜夜的奔跑不息的艰难险阻;也诉说着它流过了多少历史波浪的往事和辛酸。大海是这样,哪犹如人生之路的酸甜苦辣,难道也不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吗?原来大海的岁月,也是当今人因心灵去触摸思考的一片精神“乐海”。
此时,一个浪花突涌而来,躲闪不及,一下被冲倒,虽成了“落水鸡”,但想到我还是拥抱了大海,“亲吻”了大海,触摸了大海,心里还是有种阿Q的“满足感”、“富有感”。
当我正浓浓体验大海的“情思”之时,忽有人在喊:“海潮来了!”
“海潮”?我正迟惑之时,忽听有如闷雷之声自远而响来,不远处只见海浪翻滚着、奔腾着,宛如从旷野而来的队伍,呐喊着冲杀过来,愈滚愈近,愈滚声音愈大。同仁们一把拉起我没命向岸边跑去。气喘吁吁刚爬上岸石,站在高处,回眸大海,大浪滔天,白花花咆哮的浪头,犹如脱僵的千军万马“浓烟滚滚”,“杀气腾腾”地奔腾;又犹如大军压境的滚滚铁流一般,怒吼着,呐喊着,逛荡不羁,势不可挡,回肠荡气,雄壮而威严地冲杀过来。浪头如挺进的先锋,翻卷的浪头高出海面数十丈,浪涛紧随其后,“哗哗地”一浪高一浪勇往直前。
“太雄壮了!”我被惊呆了,不禁脱口而出,当从包里取出相机,准备举起按下快门时,已来不及了,翻腾的浪花已冲向岸边重重地摔打在岩石上,发出“呼隆隆”巨大的声响,飞贱起硕大的海水,如暴风骤雨一般洒落下来,人们的身上全湿了,我的身上、相机也湿了,但我心里感到如沐浴一样的一种情怀,因又一次拥抱了大海,“亲吻”了大海。
夜幕扯下,我们回到宾馆,正好宾馆与海边相邻。我们不禁暗暗叫好。晚饭后,约伴出来又到大海岸边,一轮还不太圆的明月半空悬挂,静静地瞅着大海的一切。海边的月,更是娇媚迷人,楚楚动人,绰约多姿。“秋山绿萝月,今夕为谁明?”这是李白在“问月”。是啊,今晚的月不比往日寻常,是一轮“特殊”的月,多情的月,让人难忘的月。我有点“醉起步縘月”浓郁的沉迷和浪漫的感觉。海与人,人与海,月与人,上上下下“拥抱”着,“亲吻”着。海的魅力,海的诱惑,使人联想到“八仙过海”的神话故事,梦幻般地想到,也想使出自己的“法器”,逍遥自在地飘洋过海而去,脱离这个壳体,寻求该归宿的天际……
耳边海风仍习习,月色仍拥抱着大海,海面被月色笼罩着。远眺,海面蒙蒙胧胧,水天混然相连,分不清天和海;近观,月光已把海面铺就成一幅飘动起伏的绵缎,成了富有奇妙的“月海"美感图,让人忘情地、痴痴地观望,惬意极了,美妙极了,心旷神怡。
海边的小亭,正好放着三把移动的铁躺椅,挪动一把躺下来,仰起了头,又闭起了眼晴,享受这份幸福和安祥,缓缓地、细细地、聚神耸耳地倾听波涛的撞击声;聆听大海动人的旋律声;领悟大海的神秘缄言和妙语声;又从波涛中寻找大海的经典智慧声;同时也感受着大海的宽大包容和它的顽强的心声。
声声波涛,又犹如大海的心脏、大海的脉博将与自己的心脏和脉博也融入到大海中去,一起跳动,一起融摸,一起超脱。涛声,的确使人有种人生之路上“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感受和独特蕴含意味,哪种情愫的确无法掩饰,再加上小亭下的一块岩石岸边,一只癞蛤蟆,还是一只青蛙,“呱呱……”地总是不停地、有节奏的鸣叫,如一位很熟练的音乐家在聚精演奏,这更增添了海边月夜的惬意和人的惆怅……
有诗曰:
海上何故生明月,月光缘何洒余身?
慈航岸边有人等,菩萨门下何故人?
作者简介:
王钰(笔名:覆盆子),甘肃天水市人。
近年,出版文集《笔走大墙内外》、长篇纪实小说《25号监舍》、中篇报告文学《难忘的岁月》、发表中篇小说《九花》,主编《神农山与神农文化》,发表论文《青少年纹身初探》、《大学生犯罪心理与矫治对策》、《伏羲、人类监狱发展史的肇启者》等十多篇,论文代表作《敦煌出土的伏羲、女娲砖雕图小考》、《用诸葛亮的战略思想教育改造罪犯尝試》、《以儒释道的思想精华教育改造罪犯“道德观”》分别被司法部、中国监狱学会、天水市社科联等评为“金剑文化工程”优秀文章二等奖和优秀成果二等奖,司法部颁发银盘一个,10多家社科单位收编《文库》、《丛书》。
其散文代表作《祭父》、《祭灶》、《难忘的龙南》等分别发表在《散文世界》,《东方散文》、《中华散文竞赛大观第三卷》中,并获得中国散文大赛优秀奖。
现为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会、中华伏羲文化研究会、甘肃省作家协会、天水市作协会员等。天水杜甫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
手机: 13919669529 QQ:194505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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