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抒写高原魂——画家王雄熙

2011-04-29 来源: 浏览量:
  “一曲激昂出塞歌,横枪对酒气益豪;今因报国着征衣,还为杀敌觅宝刀;慈母但怜君少小,侠情谁问我何多;待吾百战凯旋日,缚贼归来认旧交。”——《1943年弃学入伍留别》
  抗日战争期间,董晴野迎来了人生的一次重要转折。山河残破,民不聊生,他彻底摒弃了闲情逸致和风花雪月,投入到了国家和民族自强不息的抗争洪流中。那份一直潜藏在他性格深处的“侠情”迸发出来,表现为傲岸不屈、豪迈磊落的侠气,不仅流露在诗文和书画中,而且促使他在1943年投笔从戎,参加抗日,以实际行动演绎出一曲人生的慷慨悲歌。抗战胜利之后,他继续在求学中探索自己今后的人生方向。
  “天上云寂水底星,风来碧草也含馨;沉沉静夜情无极,携琴踏过断桥亭。”——《夜归西湖偶成》
  一次,街头许多人围观一幅漫画的场景,令他不禁想到,文学作品只能给识字的人看,而绘画作品却能使更多的心灵受到熏陶,去恶向善。在西北大学文学系学习一年之后,1946年他考入了国立杭州美院,以优异成绩成为前20名公费生之一。可以说,杭州美院学习期间,是董晴野人生中最为惬意的一段生活了。与学校毗邻是西湖,董晴野在课余驾自制小船,泛舟其中,优哉游哉,弹琴赋诗,乐不自胜。1948年创作的《西湖之春》,林风眠赞之曰“淡雅亲和,诗意极浓”。黄宾虹更以代全班同学每人赋诗一首的作业来“惩罚” 董晴野曾称自己“不会画画”的无礼。当然,更多的快乐来自于学习所得,期间,他师从林风眠先生学习油画,师从黄宾虹、潘天寿先生学习国画和书法,师从周轻鼎先生学习雕塑。经过专业学习和名师指点,董晴野形成了系统的艺术创作架构,具备了相当的艺术素养和自我创造能力。
  “碧涧幽传细水音,红荞坡上数峰青;燕噙彤果归残寺,僧喝黄牛入茂林;云护五朝窟洞险,花荒三径主僧慵;禅家也道合作好,衣暖年丰道可寻。”——《麦积山考古工作时撰作之一》
  1953 年是董晴野人生中的第二个重要时期。他参加了中央文化部组织的麦积山勘察团,受团长吴作人委托,与王朝闻、冯国瑞、罗工柳等著名艺术家一起历尽艰险,克服困难,完成勘察工作。为期一月的勘察结束后,董晴野留在新成立的“文物保管所”, 5年时间里,在200多本表册里留下了辛勤的汗水,将洞窟年代、内容一一整理清楚,并精心绘制了洞窟分布图,编成至今仍在沿用的洞窟编号。麦积山洞窟编号由原来的 94 多个增加到现在的 194 个。这段经历对于董晴野而言,不仅拓展了他艺术创作的领域,开阔了吸收祖国传统文化艺术精髓的视野,而且使他的艺术人生走向了更加宽广而深远的境界。半个世纪后的今天,我们有幸看到这张发黄的洞窟分布图(副本),每一处洞窟都按原貌准确无误地体现在图纸上,这当然要得益与精湛的素描功力。1981年,重新焕发艺术青春的董晴野还主持修复了东崖的16.7米巨身摩崖造像三尊。
  “黄沙古塞旱云红,铎动冰霜山万重。远路萦迂连落照,碧天浩瀚度归鸿。艰难忍负西征愿,悲壮豪当北至风。 无限行程无限苦,自甘大漠寂寥中。”——1947年的这首诗作,冥冥中预知了作者今后的坎坷人生
  1958 年,董晴野被错划成右派,发配至令人闻之色变的河西夹边沟进行劳动改造。在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生存条件下,肉体的磨难尚能忍受,精神的压制和束缚则让他几乎丧失了人生的希望。那段痛苦的经历连同随后二十年的多舛人生,给董晴野的生命和艺术留下了浓重的沉郁色彩,也让他在面对生活时有了更加乐观和豁达的心态。 他说:“坎坷的遭际多半与自己的性格有关——拗直、嫉恶如仇,不喜阿逢,恃才傲物,不受当权者器重,也从未得到提拔,划右派其实是为了凑足人数而已。”
  “不肯逢迎承帝欢,洛阳一贬路三千。酷寒终被阳和扫,依旧娉婷风露前。”——《题牡丹画卷》
  在苦难的煎熬和磨砺中,董晴野学会了平静地面对一切,学会了珍惜短暂而宝贵的人生。所以,当再次拥有安定却清苦的生活时,他更沉醉于精神的自由和富足。
  1978年落实政策回到原单位的董晴野,生命的活力、艺术的活力再一次被唤醒。他的艺术创作因有了更加深厚的生活积淀,增添了更多来自人生的,难能可贵的豁达大度和自由舒展,其艺术人生也进入一个全新境界。
  早在美院就读时,他已显露出与众不同的艺术天赋,书画皆是率性而作。书法不拘泥于古人,学画时也未遵从白描——色彩的步骤,而是独辟蹊径,博采众长,将西画与国画技法融会贯通,运用自如。
  董晴野早年从“二王”入手练习书法,但经历了世事沧桑,体会了人生流转之后,性格和情感上的巨大转变,使其书法创作从对古人的借鉴中脱胎换骨,自行结体,以独特的运笔风格展现出豪迈俊逸、自由潇洒、神宁气静、风流儒雅的境界。董晴野的书法作品思动灵飞,情趣盎然,大处着笔,气质居先,以诗人曼妙奇特的情思,直抒胸臆,落笔入纸,无矫揉造作之俗骨,有大趣天成之神气,气宇高迈,纯出自然。
  董晴野的绘画以整体神韵为主,力求注入情趣变化,以诗入画,以画涵诗,随意下笔,不加修饰。他的画作具有淡雅的意境和浓郁的诗情,涵浑迷离,色彩丰富。山水气势雄奇,大气落落;花卉疏落有致,冷艳清绝。作品注重功力,构图清新自然,绝无重复。展示出董晴野先生在人生理想和艺术创作上的崇高追求和不懈努力。
  董晴野的诗作重音律而蕴意趣,重情真而不尚词华,前人曾有诗主性灵说,如袁枚、黄仲则、张问陶等诗坛主将,而董晴野先生无疑地继承了他们的遗绪,扛起了新的大旗。故其诗格因其遭遇坎坷既沉郁高迈之致,又多生活真情真趣,读来令人留恋不已,有一咏三叹之妙。
  在受邀作《罗九公路叙》时,年过八旬的董晴野仍然文思敏捷,成竹在胸的他在酝酿三日后,“援笔立就,一气呵成,围观者无不倾倒……为先生笔下如大河奔流,一泻千里之文脉而神往。”
  在天水优秀传统文化的浓烈氛围中完成了人生历练和艺术修为的董晴野如今已赫然呈现出大家风范。在其飞扬灵动的笔墨之间,我们看到的是一种喧哗之后的宁静,是一种千帆过尽的从容,更是一种历尽繁华,返朴归真而生生不息的人文精神……
  
 
 
 
 
 
 
 
 
 
 
 
              方寸之间显精神
                       ____篆刻书画家王瑞生
 
 
    采访王瑞生先生时,市电视台某栏目组正为他做专访。在古意犹存的连家巷内,看王先生端坐于一把木椅上,对着摄影机,娓娓讲述天水西关张氏的历史掌故,几条老巷道的沿革变迁,及自己所住连家巷的前尘往事,恍然觉得,在这位面容清癯、须发染霜、神色自若的老人身上,浓厚悠远的天水历史文化气息正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
 
    出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初的王瑞生,博闻善记的他曾因在十余岁时为笃信佛教的文盲母亲书写下听到的深奥难懂的大段经文而被众人交口称奇,也引起了晚清拔贡、我省著名古汉语、古文字学家张曦(字云石)教授的注意,也由此开始了二人长达数十载的师生缘。爱才识才的张云石先生悉心为他传授毕生所学,为给他提供方便还规定没有时间限制,随到随学,有时讲得兴浓,夜色已深,便留他住下。虽然没有机会受到正规的学校教育,然而名师的谆谆教诲却足以令王瑞生享用一生。至今他还能将《岳阳楼记》倒背如流,扎实的古汉语功底为他今后从事篆刻、书画艺术创作打下了坚实的根基。
 
    除跟张老学习语言文字知识外,兴趣广泛的王瑞生还师从画家张筱辰学习书画。而他与篆刻结缘却是在“文革”期间。1972年,全市(地区)举办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30周年活动,王瑞生被抽调去帮忙,尽管他画的毛主席像曾在游行的队伍中引起轰动,但没有创作激情的千篇一律让他很是苦闷。充裕的空闲时间里,他放下写标语、画标准像的笔,拿起小刀,开始琢磨练习篆刻。在狭小的空间里创作出饱含精神意韵的作品,这令王瑞生感到吃惊和着迷。“文革”期间,性格耿直的他曾被揪斗,遭受迫害,腰椎被打伤至今无法直起身子,受伤后他被迫偷着写写画画,这个硬汉子内心感到无法忍受,一咬牙干脆放弃书画,专心研习篆刻。
 
    在学习篆刻的过程中,何晓峰曾为他指点各种刀法技巧,并推荐兰州名家丁希农为他指导,他还有幸得到国内篆刻名家史宝鉴先生的悉心指教,令他领悟到篆刻艺术的真谛所在。
 
    几十年来,他从秦汉玺印入手,参以诏版、封泥、钟鼎等,又遍采明清诸家之长,所作力避怪诞,浑朴苍劲而不失秀畅。作品曾多次入选我省书法篆刻展览,获1991年全国首届现代篆刻艺术大展优秀奖,并发表于多种报刊。《20世纪中日书画名匠集》这样评价他的作品:“其篆刻在注重实际功用之上又进一步拓宽了边款艺术的疆界,刊大篇诗文于印周,其刀法跌宕,极富音乐感。与印文之大雅平正相映成趣,可谓独到之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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