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川花儿:关山下一朵奇葩的绽放与期待
洮岷花儿是“莲花山花儿”和“岷县花儿”的总称。主要在汉族群众中漫唱。广泛流行于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的康乐、和政县;定西地区的临洮、渭源县;武都地区的岷县(岷州)、武都、宕昌、文县;甘南藏族自治州的临潭(洮州)、卓尼、舟曲县等地。根据音调、唱词、演唱风格,又把洮泯花儿分为“南路花儿”和“北路花儿”。其中“南路花儿”以岷县二郎山花儿会为中心,“北路花儿”以康乐县莲花山花儿会为中心。河湟花儿,也称为少年。主要流传于甘肃河州(今甘肃临夏回族自治州)和青海湟水一带。它是花儿两大派系中流传范围最广、影响最大、音像出版物最多的一派,极受汉、回、东乡、土、撒拉、保安、藏、裕固等八个民族广大群众的喜爱。
那么张家川的花儿属于哪一个流派,惠文辉在电话里介绍说,经省、市民俗民艺专家近年来的多次考察和论证,张家川“花儿”从行腔、唱调和风格上有别于“河湟”、“洮岷”两大流派,独树一帜。那么,能亲耳聆听一下张家川花儿的神韵,该是何等的审美愉悦?
12月25日,记者从兰州出发,从静宁出高速公路驶向省道218线,经庄浪前往张家川。寂静的黄土山峦一座座接一座座,偶尔能看到飞过的黑鸟,也能看到地里绿色的冬小麦,我们的车顺着山势一会左转,一会右转,盘山而上又顺山而下,心却在那些未消的积雪上逡巡,这些山岭也是关山的一部分吗?在采访车驶过张棉驿隧道的时候,我感觉异常亲切。张棉驿及离它不远的长宁驿,正是昔日关山古道上最著名的驿站,而在两年之前,记者正是在那里寻找关山的历史人文印痕。隐隐觉得,似乎关山注定也是我们此行解读张家川花儿的一把密钥,只是它藏在哪里呢?
多么质朴、大胆、不顾一切的情感告白啊,
便觉得心颤悠悠、飘荡荡,没了个停放处……
再次重走了由张家川县城出发,经恭门镇前往马鹿乡,再翻越关山,去往陕西省陇县固关的道路。两年前所来的季节正值盛夏,整个视线都被浓密的绿色所包裹,攒聚的山林,舒缓的草坡,尽如是。那时我们见到的自在悠游的牛马,听到的陇头流水的清韵。
如今冬日的关山却是一种焦墨山水的疏朗、萧索,溪泉封冻,草转枯黄,凋尽碧树的丛林有寒雀起降,便对自古翻越关山的苦旅的意味有了深刻的体味。
可能是感觉到车内的气氛过于沉闷,同行的研究张家川花儿的青年学者马春晖漫起了一支热辣辣的花儿:
关山里发黑云了,张家川落了雨了;
庄稼买卖不管了,一心扑着你来了。
多么质朴、大胆、不顾一切的情感告白啊,便觉得心颤悠悠、飘荡荡,没了个停放处。
上次穿越关山,最强烈的视觉冲击是从张家川县城到陇县固关镇,一座山脉内外的民风之变。不仅农田里的作物也从张家川的麻子、糜子变成了大片的烟叶,不仅是农作物变了,就连路边的民居也变成了典型的关中西府民居。在固关的街面上,听闻的陇县话好像与甘肃口音相近,实际上却在语言划分上属关中西府方言。这也算是一种“和而不同”的文化现象吧。
马春晖对记者说,张家川与陕西陇县仅仅有着关山之隔,与解缙所吟咏的“真个河州天尽头”的临夏相比,在地理上离关中更近。因此,张家川的花儿受到秦腔、眉户诸多秦声音乐元素的影响很大,首次听到张家川花儿的人会感觉到它的曲调中有着秦腔的韵味,居然也有着直着嗓子往外喊的高亢。有些花儿曲调很干涩,与临夏花儿的婉转悠长、缠绵悱恻相比,更显得粗犷苍劲。
张家川自古以来就是秦文化的发祥地之一,这里最早的居民在过去也被称为秦人。早在先秦时期就已初步形成,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传说伏羲氏族曾在关山一带生活,从而有了古道最初的雏形。发源于甘肃陇南礼县一带的秦人的崛起,秦人东迁,正是经过张家川穿越关山而到达关中的。
“西秦腔,起初主要流转在陕西凤翔府所辖各县和天水一带”,而张家川,正处在这一文化圈的中心地带。而眉户源于陕西的眉县户县,“由于陕甘两省往来密切,渐渐流传到甘肃各处”。乾隆六十年编纂的《清水县志·风俗》中也明确地记载了张家川“民俗质朴,不耻寇盗。吴札观乐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忧声……”自然张家川花儿的发展不可能不受到秦声的影响。
听过俗语说:“到了陕西要唱乱弹(秦腔),到了河州要漫少年(花儿)。”
于是问题来了,张家川花儿和河州花儿又是怎样的血缘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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