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时间的流逝变得甜美——评汪彤散文集《心若琴弦》

2012-04-18 来源:来自网络 浏览量:

  汪彤,一位工作在监狱的职业警察,却有着最为纤细柔和的心灵。她的朋友多得让人吃惊。这其中,不少是作家编辑书法家篆刻家海北天南种种文化人,但也不乏寻常巷陌的耄耋老人。与汪彤交往,你会发现她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你会为她杂多的兴趣和过人的精力而感到吃惊——你甚至可能会因她的朋友太多而怀疑她与你交往时的诚挚与投入——没关系,等你看到她的散文集《心若琴弦》时,便会消除了所有的好奇与怀疑:汪彤,一位海绵蓄水一般的学习者,一位尊所有老者如父如祖的谦逊晚辈,一位比不少人多了爱心与平常心的文弱女性:正是这样一位“心若琴弦”的写作者,血管里才流出了如她遗传密码所示的暖人之文。

  读了汪彤的散文后,我更深切地理解了已逝的希腊著名导演安哲罗普罗斯曾说的那句话:电影并不能改变世界,“惟一能做的就是使时间的流逝变得甜美”。汪彤的散文写作正如安哲的电影,可能并谈不上瑰伟,但已经显示了其至高的存在理由,这便是,它细细反刍和咀嚼了自己的生活和情感,从而留住了时间,使生命获得了细腻甜美的质感。

  就内容而言,汪彤的散文无非两大类,一记经历,二抒情感。其中,我以为最有价值的,是她的抒情文字,这一颗“情”字,包括了文尊交情、晚辈深情和家庭亲情。记述与文坛艺苑的鸿硕俊彦交情的文字,在汪彤散文中占有较大篇幅,所写对象,既有在国内文坛如雷贯耳的陈忠实、蒋子龙、卞毓方老师,又有当地饱学能文能艺的张举鹏、王瑞生、程凯、张维萍、周法天、辛启荣、李益裕等老师。你会发现,汪彤始终以“凡有长技者皆为我师”的谦恭态度对待她眼中的这些“高人”,她的拜访迥异于记者登门采访,而是尽显晚辈情、女儿态,也自自然然尽得对方平等相待的交往。让人不无羡慕的是,初次相识之后,她和这些文尊们便会保持甜蜜的“忘年交”,这种交往的持续和醇化,首先导源于她的女儿天性和素朴无求、勤勉好学的品质。这么说,就不难理解汪彤文字的准确和表现力了——

  “张举鹏先生身高而肩宽厚,面方正,额头阔,长寿眉下目光淳朴,与人对视,特别是听人说话时,仔细打量对方的眼眉,似在思想,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便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嘴角留笑,目光炯炯。”(《张举鹏先生印象》)

  “程主席穿着深蓝色的对襟衫,盘扣整整齐齐。他眉宇间有很深的川字皱纹,看起来皱着眉,嘴角却还时常挂着一丝笑,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似有透视的能力”。(《悼念程凯先生》)

  此等文字,读来平常,却显工夫,视角平等而不失谦敬,描绘者与对象,均如其人本真之状。

  然而,汪彤散文之精醇,窃以为是记述家庭亲情的文字。作为一位兰心蕙性心性天然的女性,无须技巧表现,其情感向度和心潮起伏,就会自然进入文字的血脉之中,从而使文字获得清水芙蓉那般的天然呼吸和灵魂。如《最难熬的那一夜》,记述的不是别的,而是弟媳临产之前作者纤细入微的心理感受,那个并无身体症障“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成为了好几个小时中“我”的全部担心、烦忧和牵挂。除非汪彤这般的女性,即使面对亲人,也恐怕是不会有这样沦肌浃髓的感受和表现的。而如《父亲的信》和《我的父亲》中所记的父女亲情,就更如农家自酿、多年窖藏的陈酒,没有奇特之芬芳而单以质性取人了。

  “我手中的这支笔,一定要记录过去,一定要记下曾经让我焦虑、心痛、感动、感谢的生活”。写在《用一支笔让孩子去上学》结末的话,堪为汪彤写作理念的真实诠释。写作让汪彤的生活变得滋润丰沛,似乎可称她为一个“我写,故我在”主义者吧。她的散文是能让读者不经意间就被“领走”的那种尽带人间烟火、不失生活原色的散文,这些文字以其描写的生活和情感的个我色彩,在“大散文”大行其道的写作界也就突显了存在的理由。如果创作者能够更进一步拓展写作疆域,并能如艺术巨匠一样更审慎地雕刻自己的文字,那么,她的写作前景还会更加美好。

 

  2012年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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