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古代时期的甘肃文化背景和民间曲艺文化
甘肃是我国古代文化发祥地之一。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在甘肃曲艺诞生之前,甘肃古代的歌舞、音乐、民间故事等就广为流传,这些文化艺术是甘肃曲艺形成和发展的滥觞。扎根于民间的说唱艺术,又对甘肃的文化发展起到了普及,传播和保存的重要作用。
远在20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先就劳动、生息、繁衍在这块土地上。著名的是秦安大地湾遗址中古朴粗犷的地画、彩陶图案中复杂的符号,这些对于早期人类绘画及我国文字起源的研究都有极为重要的价值。
《诗经》中的《皇矣》,就记载了周文王伐密须(在今甘肃灵台)之事。《史记·伯夷列传》中的《采薇歌》就描写了甘肃陇西人民群众的斗争生活。据史料记载,《吕氏春秋·大乐·音初》中的“西音”被先秦时期的秦缪(穆)公用来培植女乐,一为享乐,二为熟悉民情,三为谋伐西戎。《史记·秦本纪》载秦缪(穆)公“以女乐二八遣戎王,戎王受而说之,终年不还。”
西汉自武帝以来,连败匈奴,频繁派使臣出使西域,各国来朝不断,增进了河西和西域各民族,亚洲各国之间的政治、文化、经济往来。从出土的大量汉代画像砖上都能看到这种背景之下,各民族、各地之间文化艺术的往来和相互借鉴。汉·武帝于元鼎四年(前113)至元封三年(前108)间,曾两次西巡,都曾到过甘肃境内的崆峒山、祖厉河。汉武帝驻跸平凉时,登崆峒山“祭以礼乐”,此时,“角抵,鱼龙曼延亦随之流入”(见《会宁县志》)。而汉武帝本人在西巡时,“以李延年典乐府,稍用西涼之声”(见《辽史·音乐志》)。当时的西涼乐有“柘枝舞”、“胡腾舞”、“胡璇舞”等,西域月氏舞蹈和有“八音之领袖”(唐郑处海《明皇杂录》)之称的羯鼓。史载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摩柯兜勒》一曲。静宁县出土的西汉玉罄赫、华亭县出土的东汉编钟等实物,都证明了中原与西北地区密切地文化艺术交流。
从汉·明帝起,佛教开始东传我国。从东汉末年到隋统一全国这段历史时期,中原地区战乱不断,而甘肃,特别是河西地区有过一段相当稳定的时期,从而促进了甘肃文化艺术的发展。西涼乐实为中原音乐、龟兹音乐及其他各少数民族音乐融合发展的结果。《隋书·音乐志》载:“清乐,其始即清商之调是也。并汉以来旧曲,乐器形制并歌章古辞与魏三祖所作者,皆被于史籍,属晋朝迁播,夹羯窃据……”东晋十六国时(317—420),甘肃大地上建立了若干小国,特别是河西六国中的前涼,不断扩充宫廷乐舞。成王张茂为了向匈奴求和,曾一次贡献包括“女伎二十人”的大量贡物(《十六国春秋》(卷十六)。恒王张重华时,前涼国力大盛,西域和中亚一带诸国均向其朝贡。前涼永乐三年(348),天竺遣使朝贡,贡物中包括一支由12人组成的乐舞队,乐器9种和歌曲《沙古疆》、舞曲《天曲》等。除前涼外,陇西鲜卑族乞伏部建立的西秦、氐旅程中光建立的后涼、鲜卑族秃发部建立的南涼、匈奴族后裔卢水胡沮渠部建立的北涼,都是能歌善舞的部族建立的国家,宫廷乐舞都有极大的发展。氐人吕光西征回国,在姑臧(今甘肃武威)自立后涼,将从西域诸国带回的“奇伎异戏”与河西地区流行的乐舞拼凑一起,建立了自己的宫廷乐舞,后来流入中原,“……吕光灭龟兹,因得其声,吕氏亡,其乐分散,后魏平中原复获之,其声后多变易”(《隋书·音乐志》)。北魏武帝平灭河西,西域诸国得北涼沮渠氏宫廷乐舞,带回平城(今山西大同),命名为“西涼乐”。《魏书·音乐志》载:“……平河西,得其伶人其服,并择而存之,后通西域,又以悦般国鼓舞设于乐署。”北魏武帝命名的这部“西涼乐”即《通峡》所说:“即是晋出旧声,魏太武帝平涼州所得也。秦汉二代是魏晋相承之乐。”
我国最早的小说要算魏晋时皇甫谧的《列女传》和《高士传》,接着是东晋陇西安阳(今秦安县)王嘉的志怪小说。《晋书·王嘉传》说:“……其所造《牵三歌谶》,事过皆验,累世犹传之。”又著《拾遗录》10卷,“其记事多诡怪,今行于世。”另据记载,王嘉还著有《王子年歌》等。
西晋十六国时期,甘肃敦煌、涼州地区一带河西佛教大兴。佛教史上著名人物竺法护、鸠摩罗什等都在河西建庙、译经、宣扬佛法,并使其向中原地区深入。随着佛教的大规模兴起,专门唱诵佛经的僧人也逐渐出现。但由于“汉梵既殊,音乐部客互用。”,陇上僧众便通过吸收本地民间西音、西涼杂曲等艺术形式,创造出中国的讲经文模式和曲调。公元五世纪后,敦煌等丝绸之路地区在当地统治者的支持下,广建石窟,大兴庙宇,客观上给佛教艺术的广发传播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场所。同时,寺院大量吸收宫廷或贵族消遣的乐工和民间艺人,组成讲经文乐队,这样具有中国特色的讲经文“俗讲”便应运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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