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李氏后裔寻根记

2011-09-09 来源: 浏览量:

  李宪,西平郡王李晟第十子,岭南节度使,有惠政。唐书有传记载:“宪与愬于诸子号最仁孝。长喜儒,以礼法自矜制”。曾经“为送太和公主副使。还,献《回鹘道里记》”,“宪,勋伐家子,所历皆以吏能显,政绩暴著。善治律令,性明恕,详正大狱,活无罪者数百人。卒官下”。宪公生七子,游焕锴楷埴欲绳,开江西李氏之派。谱载:“宪公生于宝应元年(公元762年),于唐太和三年薨(公元829年),以功勋封陇西公,敕葬分宜红花仰,执绋挽歌,车马载道,有石碑篆额云‘故唐功臣节度使陇西公之墓’。二石翁仲狮象麒麟列于墓前。祭亭祠堂墓道,一一齐备,乃给田庄守护,西平庄是也”。宪公墓属分宜县保护文物。

  因念金陵至白芒千里之遥,且红花仰海拔千米,地僻人稀。能否如愿抵至,实难料也,心犹惴惴不安。

  至白芒,但见群峰环抱中,土地平旷,阡陌纵横。古木森森下,园祠屋舍,错落杂陈。耕牛食草于田间,鸡犬相闻于里巷。问村头父老,李姓者何在?遂指引至李家聚居地。李家数人见客至,相顾谔然。示余族谱,亦锴公后也,乃述寻祖谒墓之意。主人大喜,欣欣然延至厅堂,呼家人沏茶具食,又呼左右族众至,一时笑语盈室,恍然入武陵桃源。

  问及白芒李族,主人黯然曰:今仅三十余户百余人矣!遽惊问何以凋零至此?自吾祖锴公居于斯,千余年矣!忆昔宋元鼎盛之际,共三百余户二千余人,有忠武祠,总祠丛桂堂,房祠四栋,书院三座。亭台祠馆,盛于一时。且中进士者七十四人,举人生员者百二十余,正所谓科甲绵绵,人烟济济,何其之盛也。

  又忆我南冈李氏始出于白芒,越百余年后,七世祖伯昂公幼遭元末兵乱,因父李如春为南安路推官,率义兵与元将战于泰和州,失利不屈而殉难,伯昂公避奔白芒宗家,从塾宾刘迪简先生读书,扰攘之际,艰关十余年始归,足见白芒当时之盛,亦见我李氏宗族仁爱孝悌之风由来已久矣。

  主人云:“昔白芒地少人稠,迁徒他乡者众。又逢乱世兵燹之灾,曾遭咸阳一炬,族众流离失所。世平,又遇瘟疫流行,族壮百八十余,俱卧床不能食,不日尽赴黄泉,至此人丁萧条。”

  闻罢主人言,起而环视周遭:“忠武祠”“西平庄”焉在?“秀岑书院”“大白坊”焉在?“举林”“登龙”二桥焉在?惟有太平双峰秀丽依旧。李氏衣冠文物已随千载风云而湮没无闻,抚今追昔,欷歔不能已。

  红花仰位于白芒西北,天晴时可见其峰。春秋祭祀宪公墓,古时合族之大事也。村有八旬老者,少时曾随父老祭扫,故识其途。遂偕族亲六人,带祭奠之物,租车前往山脚,一小时始至。抬眼望:山林深处峰蛮叠嶂,若孤身入山,恐踏破铁鞋,亦不得见红花仰祖墓也。

  山下遇伐木者,问何往?答曰祭老祖宗。因呼:去李家墓否?闻拾桐子者言墓近日已遭贼,且山高途远,恐一日不得往返!

  沿途秋山如画。满目青翠,溪水潺潺。红叶点染,杂花缤纷。松鼠丛兔,时戏于道;野猪踪迹,多隐于林。林间多芭蕉魔芋之属。山湾间有寒潭清澈,水寒且碧,鱼凫悠然游弋。

  四周岑寂,花落有声。偶听数声鸟啼,愈显幽静深远。亦有采樵者,拾桐子者,渺渺歌于深山。

  近年来伐木开道,盘山萦绕。道宽且平,亦有险处,临万丈深渊,令人胆颤心惊,不敢俯视。行至半山腰,顺老者手指处,云雾飘渺间,一峰隐约其中,红花仰是也。
 遥望红花仰宪公墓

 

  路途尚遥。因思寻常坟陵,皆在平原,不以险阻为茔。何独宪公择葬此山高水远人迹罕至之所?古时山道险陡,祭扫更为不便,却是为何?是示世人以高远心志?抑或是风水龙脉之所在?

  宪公墓有两起纷争载之于谱。

  一为崇祯元年(1628年),有屯田军人之后裔朱华一、伍小三等借山下屯田为由,砍树开窑,侵至红花仰下。白芒李族生员李绍渊、李绍元、李甲爔、李密孙、岁贡李美等为护坟山,至分宜鸣鼓具告,县判罚惩封山。朱上诉至府,府以唐至宋元已历千年,况无七十二亩山地之契证,遂判以百步以外断为官山。李氏七族,合族愤然,时游公后裔谷平(今吉水谷村)李族势力最大,为官者众。兵部尚书李邦华、行人司行人李元鼎、浙江道御史李长春、福建道御史李日宣、与白芒族人合名“李同孙”,上书巡台。要求重惩朱华一,还李氏坟山。

  其文犹存。文风激昂,情理交融,读来激切感人!

  文称:“唐西平忠武王李讳晟,盖舍下之始祖也。一传讳宪节度岭南,再传讳游,刺史袁邑,遂家焉。始开江西之派,迄今分支数郡,派衍万人,皆其裔也。宪游两世。敕葬地名红花仰,延塚迥环三里而余,自栖霞,童岭以至孙公坑等处皆关切龙脉,而茔址至界,则郡誌邑乘家谱班班可考。自唐迄今,代有更递,而此一抔之土幸获世守,即过斯地者,相其封,读其碑,凭吊仰止,未尝不叹唐待功臣之厚而知舍下之由来远也。”

  责府吏判案:“朦胧尽置誌谱之鉴鉴者不问,但言山契无证,山界无据,径以百步之外断为官山矣。”责问:“天下岂有千余岁不朽之契哉!岂有问千岁之契而不得,遂可置郡邑家乘于不足信哉!”义正严词指出朱华一等:“若必溯其所自,则军固守坟之军,田即膳坟之田也。惟世远事变,田不可问而归于军矣,军不可问而归于伍矣。”又发肺腑之言:“百亿子孙,两郡相望,仅此数亟之田,一抔之土,岁岁犹纳官家七十二亩之山税耳?”指出朱华一等占山开窑,伤龙截脉,将使祖先“千余岁藏魄之地夷为他壤。”自己岂“尚能偷视息人于世邪。”实乃“害切剥肤,情关痛心。”其后裔“不得不合族士庶,奔吁于老祖台之前。”望巡台“照览谱乘,大奋乾断,重惩刁风。”使“舍下得此千年之一丘。”“先朝忠魂亦冥受生死骨肉之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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