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晖散文四篇

2011-06-19 来源: 浏览量:

    我试着抬脚,还能走,就是跛得厉害。只要还能走,那就向前走吧。在偌大的草原上唯余了我这匹跛脚的孤狼。我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也懒得再回想起以前,只是跛了脚在这荒原上流浪……。走着走着,我看得见平坦的草原被车辙拉得伤痕累累,疯狂繁殖的牛羊啃完了草原的春天后排泄下一地的荒凉。然后被一群群赶上了大都市的餐桌,穿在形形色色人的脚上身上。牧羊鞭过处,扬起阵阵尘土,汽笛和枪声取代了悠扬的牧歌,马头琴孤独地躺在同样孤独的马鞍边上,连呜咽的心思都没有,套马杆被折成几截作了烧茶的柴禾。西风吹起的沙尘横扫着草原的一切,河流早已干涸,昔日的草原如今同河床泛着同样的苍白,恰似贫血严重的病人。水泡子也枯了,那是被挖了眼珠的草原瞪着天空,似乎在诉说着草原的怨恨和凄凉。水池旁常有的牛羊的蹄印早已被肆虐的北风吹上了天,散落在了荒原的深处。羊圈空了,牛棚空了,栓马庄孤独了。傍晚,昔日套马的汉子喝完最后一碗马奶酒,喷着满嘴的酒气钻入帐房。在怒吼着的风声中把乳房早已干瘪的女人推倒在地上,开始疯狂地做爱。夜在粗喘,帐房在呻吟,如今的晃动却再也摇不落满天的星星。清早的时候,男人起床,拖着昨夜的疲惫在毡房外的尘土中撒了泡尿之后去了远方,毡房中传来女人时隐时现的啜泣。
    流浪中看着这一切,我筋疲力尽了,在一个午后躺倒在曾经守望过戈格的那个山岗。后来,有个戴墨镜穿夹克的年轻人驱车经过,停下来,在马达声中掏出腰刀,先是一颗颗敲光了我满嘴的牙,然后极熟练地剥下了我全身的皮。除了后腰那个枪洞处的几乎没有一点破绽,他不无遗憾地微微叹了口气,将我的皮和牙收进那漂亮的越野车后,唱着《我和草原有个约定》走了。后来,我的牙便被钻了孔挂在各色女人的胸前,我的皮上呢,或许此刻丰乳肥臀的美少妇正穿了丁字裤和丝袜尽情地抽动着青春的风骚,据说她的名字叫二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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